惜罗低头又收拾了片刻,忽地露出震惊神色,指着窗外,小声道:“主家!”
章晗玉在写今日的新记录,有些心不在焉。“嗯?”
惜罗瞳孔震颤,指着窗外映进窗纸上的一道颀长身影,又喊:“主家!”
“嗯。”章晗玉还有些心不在焉。
她从刚才便在琢磨一件事。
难怪凌家后院圈出这么多只傻羊。凌家的饭食是不是有问题?
吃得多了,竟连她也开始犯傻,昨夜竟然主动提醒了对方。
抓捕义父对她自己有甚好处?毫无好处!
吃力不讨好啊。从前自己可从不会犯这种错……
耳边听惜罗又喊:“主家!”她漫应了声:“把细软放回去罢。我们不跑。今夜跑不脱。”
手里还在散漫地写:
【凌家羊圈,名不虚传。
可是饮食有毒?
吃一日而发痴,吃两日而犯愚,连吃整月,我亦显傻气。
明晨开始,一日三餐,只用惜罗的饭食……】
惜罗瞳孔疯狂震颤,以气声喊:“主家,门外!人在门外了!”
章晗玉一惊,本能地一扭头,透过内室雕花隔断,看向房门方向,瞳孔也开始震颤。
虚掩的房门不知何时从外推开。
她以为今夜无论如何也不会过来的婚院男主人,肩头披着星光,颀长身影立在夜色中。
视线和她对上的下一刻,踏进门来。
走进内室时,开口道:“阮惜罗,出去。”
人进门来的瞬间,章晗玉闪电般抓起新婚册子,塞去桌案大堆的书卷底下。
堪堪藏好小册,装作困倦模样趴在书案上,掩饰地抬手捂呵欠,才说道:“这么晚了。有事明日起来再说……”
温热到近乎发烫的手臂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
她被从书案边抱起,抱去了纱帐里。
*
今晚第一回就感觉不对。
她起先还有心思琢磨,人在屋外听了多久墙角?漏出去的对话被听去几句?
对方的呼吸太过炽热了。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肩头颈侧,激起肌肤本能的细细战栗。耳边的呼吸比平日急促许多,他身上的气息包裹了她,惯常熏的冷香气息里夹杂浓郁的酒气甜香。
她便以为他喝多了自家的新酿酒,喝醉了。才会忘了刚刚不久前的争执,醉酒寻她行欢。 w?a?n?g?阯?F?a?b?u?页?ī????ū?ω?ε?n?????????5?﹒???ō??
跟个醉鬼计较什么?章晗玉顿时想开了。放弃质问挣扎,安然躺下,享受久违的夫妻亲热。
但今夜被摆弄得太狠了。
她吃不住睁开眼,这时才赫然发现,他确实喝了酒,但人压根没醉。眼神清醒得很!
章晗玉震惊地眨了下眼。
没喝醉啊。
没醉来找她作甚?
两人傍晚才言语交锋得几乎撕破脸,转头就来找她敦伦,她不要面子的?
她又挣扎起来。
但人都躺下了,纱衣掉落去地上,鱼水交融到一半,再想要挣扎起身,太迟了……
这晚上格外不寻常。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呼吸和心跳,也确实比以往还要更炽热,更激烈几分。
中途得了短暂喘息的空隙,章晗玉想坐起,又被按下去,膝盖酸软,身子往下滑,又被拎起……
她喘着气扭头问:“你……你今晚吃了滋补药汤?我都这样了,你还用滋补药汤?你给我留条命!”
凌凤池整个晚上没说一个字。
一双凤眸仿佛深秋寒潭水,情动时也始终保持清醒,不见往日雾蒙蒙的景象,汗水从睫毛眼角散开,落于枕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