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按部就班地询问,说实话,他并不觉得如何意外:“毕竟也算多年同党。”
章晗玉才不认。
“不是一路人。”她掩着呵欠,寥寥五个字打发。
乍听到消息的冲击过去,她毫无心肝地躺回去,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
凌凤池注视着眼前纤细的背影。
马匡的死法,和鲁大成几乎一模一样。
会不会又是由吕钟授意,章晗玉行动?
四月二十,陪同公主出游当日,她曾和阮惊春有过短暂的接洽。
可能潜入大理寺下毒的人选,阮惊春算一个。
环环相扣,处处线索都指向她。大理寺几次要求缉捕。至今被他压下的唯一原因,这些线索都是猜测,大理寺拿不出实证。
……如果寻到实证,她就要下狱了。
章晗玉把里衣都解开了,等了半天没动静。
她困惑地转回身,深夜踏入寝屋的婚院男主人坐在床边,目光低垂,正陷入思索当中。修长有力的手,有一搭没一答地轻抚她散开的长发。
大晚上的,拿她当猫儿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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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晗玉带着困意翻了个身,面朝着人,睡得温热的柔软脸颊压住他干燥温热的手背。
“你把惜罗赶出去,我还以为你要在屋里睡下……不要睡的话,替我把人再喊回来。”
凌凤池的沉思被打断,目光转回来,扫过面前只穿了纱衣的窈窕身躯,灯下显得格外动人的如画眉眼泛起粉意春色,柔软脸颊压上他的手背。
他压抑地吸了口气,没说什么,抽出手,又揉了下她散乱的长发,起身吹熄灯火。
她深夜失了戒备,他对自己深有戒备。
翌日章晗玉早晨起来,脸上便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惜罗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朝食,挨个摆盘,见主家盯着食案发呆,纳闷地喊:“主家,想什么呢。”
章晗玉:“替我拿把铜镜来。”
铜镜里依旧显露出明眸皓齿的鲜妍美人。
这几日吃得好,睡得好,养得气色容光焕发,仿佛春日枝头盛开的芍药。
“他昨晚和我分被睡了。”
分明有了反应,却把她抱去床里,用被子把她严实裹成个蚕蛹一般。他自己抱一床新被睡下。
就这么一床两被,各睡各的。
章晗玉揽镜自照,很是震惊。
“才新婚一个月不到,我就开始守寡了?”
惜罗噗地喷了茶汤,赶紧起身拿布收拾。
“凌凤池还活着呢,主家算不上守寡。”
章晗玉把铜镜按倒,开始用朝食。
刚饮了两口厨房新鲜炖好的当归羊肚养气汤,汤匙忽地一停,幽幽地说,“滋补汤停几天。”
日日都补气血,补到气血充盈浑身发热,她昨夜难熬得很。
用完朝食,她从床板下又翻出册子,在刚才“守寡”的形容词里新添加一个准确的字眼,开始记录。
【四月二十五,晴。
同床异梦,一床两被。】
【守活寡第一日。】
摇摇头,把新婚册子扔去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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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凌万安被主人叫来问话。
“四月初十,阮惜罗出门。”
“四月二十,主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