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枪的购买记录与这个证件摆在一起,可真是太戏剧化了。
卡梅隆道尔顿。
一个呼吁禁枪的人,但却买了一把枪。
谁都不知道这些。
因为他办了隐秘持枪证。
一个玩转民众人心的政治骗子,还有什么可信度呢。
嘴角咧开的灿烂的笑容,因为老板没有任何的表态而有些凝固了。杰森留在原地,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郑非越过他向前迈去的背影。
这个秘密足够令布莱迪家在被DEM拉进公众危机的困扰中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没准连GOP都能大松一口气。
但是老板现在什么都没有说啊。
杰森有些茫然了。
费解的视线中,那道黑色身影停下了脚步。
“去发给诺斯新闻社。”郑非转头看向杰森,“他们只喜欢赚钱,不被任何政党裹挟。”
他笑着,品味了一下自己的这句话:“民众们相信他们的爆料。”
哎——
转身冲着草地走去时,郑非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的纹身。
麦色皮肤上,经文的纹身弯弯绕绕刺进手背的血管与筋络之间。他忍不住想起他跪在蒲团上被那些高僧们用针刺穿皮肤时的样子。
他们说——佛会庇佑着他。
他是该去好好拜拜佛了。
郑非心满意足地放下手。
祂们似乎一直站在他的这边。
从肯尼亚,到现在。
百无聊赖沿着长廊散步的脚步拐下了台阶,郑非看向了那个仿佛不知疲惫和炎热的小男孩。
那是他唯一的舅舅颂奇巴莫攻的儿子奥恩。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几日后颂奇被皇宫正式任命新一任陆军总司令后,或许这个傻得像一颗小蚕豆的小男孩有一天也会成为一任将军。
与他的父亲、他的爷爷一样。
真是可惜。
郑非撇撇嘴。
作为两个国家的混血儿,他从出生的那一刻就丧失了这里的继承权。
斗争与跌宕起伏的命运充斥着这座府邸,他显然就是那个放在另外一个篮子里的鸡蛋。
他的职责是为这个家族随时准备一个海外流亡的靠山,而不是继任他们的荣耀。
虽然他也不太稀罕。
他甚至唾弃这里的规则。
古板,繁复。
十岁之后他就不太来这里了。
他可懒得给别人下跪。
如果不是拉玛说威拉蓬希望见他一面,否则他可不来。
一阵夏风吹拂过面前,郑非眯起了双眼。他看着奥恩,露出一个微笑。
足球咕噜噜地旋转着滚过草地,仆人们满头大汗地在草地上跪着一路追去足球飞走的方向。
一个男仆扑过去抢到了足球,他继续跪着,笑嘻嘻地挪着双膝把足球递给那个小男孩。
他们已经玩了快要一个小时了,仆人们的棕色裤子沾满了草地上的水渍与泥迹。但是今日奥恩少爷显然更加活力四射。
他就午睡了三十分钟,立马活蹦乱跳地跑出来踢足球了。
“奥恩!”
一声利索地呼唤,叫停了奥恩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