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非转头看了一眼身边。
手臂搭在白色的被子上,空空荡荡的。
她不在这里。
寂寥的眼睛静静注视着身边,慢慢的,分清了梦与现实。
她在纽约。
日出之前,谢赫扎耶德大清真寺宣礼塔中开始第一次的宣礼,晨礼的诵经声在宣礼塔的扬声器中全城飘荡。
被子掀去一旁,赤脚踩下床边的地毯,郑非慢慢起身。
手在烟柜中翻出一盒万宝路黑冰。
拇指掐开爆珠,指尖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烟像夜晚的良药一样,救急似的塞进唇中。
转身摸来打火机,拇指搓开火石滚轮,火焰在凑近的脸庞上跳动着。
一口烟,在胸腔中长长地吸到了底。
郑非抬起头,他靠坐在书桌边缘,看着窗外阿布扎比渐渐亮起的天光,吐出烟雾。
现在是几点了。
烟叼回嘴里,郑非起身走去床边。
手机屏幕亮起,聊天页面在早上那几则对话后戛然而止。
郑非举起手机,他点开了世界时间的闹钟。
【纽约时间:20:20】
她去参加迎新会了。
他记得她的行程。
但是显然,下午16:00到现在的几个小时之内,她还没有回家。
也没有说去了哪里。
烟在指尖燃烧着,心脏重新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拇指飞速地按出拨号的按键。
一声一声的等待声,愈发加剧了眼中的冰冷。
手机在手袋中执着地响着来电,罗心蓓慢腾腾地在身后拽出手袋,她扒拉出手机,把手机上下颠倒一番才看清了接通键。
手机贴去耳边。
“你好——”罗心蓓严肃地皱起眉头。
郑非盯着前方。
“你在哪?”
“我?”罗心蓓懵懵地指了指自己。
“我在——”她嘟哝了一声,看了一眼四周。
脑袋靠去了沙发的椅背。
“我准备睡觉了——”她乐呵呵地捧着自己的脸颊。
“你喝酒了。”郑非说。
“是的,我,我听到了。”罗心蓓堵着一只耳朵,她摇头,“我没有喝酒,妈妈,我在写作业。马上就到家了,你到家了吗?”
到家。
郑非冷笑一声。
听筒那头噪杂的DJ和扯着嗓子的大喊,他也不是聋子。
她已经醉到一定地步了,前言不搭后语,胡言乱语。
胸膛中压下一阵怒火,郑非微微一笑:“你确定?”
“哦,是的,我走着呢。”罗心蓓扛着玛蒂尔达的脑袋,她歪了一下身子,和玛蒂尔达靠在一起,“我已经到楼下了——”
郑非失去了耐心。
“接视频电话。”他冷声说。
“是的,是的。”罗心蓓连连点头,“我在线呢,教授。我没有在睡觉。回答结束,康桑哈密达——”
手机拿离耳边,罗心蓓努着嘴巴手动‘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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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城的德国酒馆中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收起啤酒杯时杯子碰撞的声音,还有那些硬邦邦的德语。
一盘炸得焦黄酥脆的猪肘咣当一声放在了桌子上,大卫也放下了手中的啤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