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放下,嘴角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十点会议还有十分钟。郑非转身按下办公桌上的电话的第一个按键。
“是的,先生。”杰森的声音在扬声器中传来。
“找一家位于上东区的早教班。”郑非说。手拿起一旁的ipad,“以及,我要买一匹舍特兰小矮马。”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黑色宾利慕尚开进了大门后的一片绿色。
车轮开过铺满沥青的小路,沿着翠绿的树荫向前开去。阳光穿过树林的间隔,时不时洒在匀速前进的车身。
长岛湛蓝明媚的天空下,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园艺迷宫一片郁郁葱葱。宅邸前的鲤鱼喷泉的嘴巴中喷洒着轻快的水花。
在纽约的喧嚣边,延伸出了一座细长的岛屿,给无法远离纽约但又得时不时需要离开城市散散心的人提供了一片胜地。
这里一片宁静,只有大片的树林、足够人畅快呼吸的氧气、躲藏在林间的蝉鸣。
还有马球俱乐部里一片欢呼的喝彩,或是高尔夫球打进球洞时寥寥的鼓掌与笑声。
布莱迪庄园宅邸前的草地上搭起了白色的凉篷,像一道长廊一样。系在柱子上的白纱随风飘动,服务生托着托盘,把刀叉摆在凉篷下餐桌的每一个盘子边。
深受家族出身时那种能吃这顿但不一定能够活着一起再吃下顿的想法,在家族离开了芝加哥80年后,从父亲詹姆斯玩笑般的口述的那段血腥又庆幸的往事中,仍然堪比本能般的深深刻在了兰道夫的骨子里。
尽管如今家族庞大,稳定和谐。他严格统治着布莱迪家族,划分出每个人的领地。
但也有着长辈该有的宽容。
兰道夫总是认为聚餐是维系亲密关系的基本。
有什么比忙碌一周后能在餐桌上见到孩子们更让人感到圆满呢?
他乐意听点孩子们每周都做了些什么,或是下周的计划。
哪怕孙女安德莉亚从见面第一秒就开始焦躁地絮叨着她好像有点婚前焦虑了,兰道夫也能听得津津有味。
他说他没有婚前焦虑,借此来安慰安德莉亚放轻松一些。
安德莉亚则直白地对爷爷说,因为他结了三次婚。
围在兰道夫身边的布莱迪们全都愣了一秒。
“嘿——”兰道夫背着双手,他诧异地转头看向了安德莉亚。
他撞上了安德莉亚一副「虽然我不想说,但这的确是事实,而且我第三个奶奶就待在宅邸中摆弄今天送来的插花」的表情,只好被逗笑了。
“好吧。”兰道夫松了一口气,他抬手扶了扶戴在头上的高尔夫球帽,掩饰了他眼中的尴尬,“我希望我们家中的每个人都能认真对待婚姻。尽管这句话在你这里听起来有些站不住脚。”
宾利在草地边缘停下,汽车车门关上的动静飘进徐徐的夏风中,引得站在草地上玩着高尔夫的人们回头看去。
“哦。”兰道夫点点头,“卡梅伦和莉莉回来了。”
在风中,莉莉身上白色的裙子像一只鼓翅飞翔的白鸽。她拉着蹦蹦跳跳的安迪,隔着很远就冲亲眷们甜甜地笑起。
“抱歉!”莉莉挽着耳边同样被风吹起的金发,“我们来晚了。”
香槟倒进几只香槟杯,放进了托盘中。服务生拿起托盘牢牢端在掌心中,他冲着草地上的那群正围着一个试着挥动球杆的小男孩的人们走去。
“没错。”兰道夫对着安迪点头,“就是这样,挥出去。”
“别把球杆扔走。”卡梅伦冲着安迪开了个玩笑。
“他才不会这样做。”莉莉不满地看向卡梅伦,“他很聪明的!”
“别生气呀。”卡梅伦伸手接过托盘上的一杯香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