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估算了下精河县的人口大概在一万人上下,却只要了一万五的粮食。
姜勇红着眼泣不成声:“是,多亏了县令大家才能活下来,没想到......”
越来越多的百姓涌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不知是谁先低低的啜泣起来,后来演变成大家都忍不住为之痛哭,高高低低的哭声交杂在一起,听了让人心里很难受。
他们一边哭着,一边诉说起这位周县令的事迹:
“是县令大人在这里搭了粥棚开了粮仓,让人人都能喝上一碗薄粥,我们这才不至于饿死。”
“我们有的是从隔壁县过来的,实在饿的不行了听说这里有吃的便逃了过来,是县令大人收留了我们,还给我们一口饭吃,简直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之前在县衙做状师的老者晃悠悠的站了出来:“这些年精河县的庄稼并不多产,上交给朝廷之后,粮仓里也没有存下多少粮食。隔壁乡镇又逃难来了许多难民,县令大人好心收留了他们。刚开始每家每户还能领半斗米,大家都勒紧裤腰带省着吃到也能坚持得住。但谁能想到......”
说到这里,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似乎是不忍心再说下去。
听到这里宴琢皱起眉,隐约察觉到其中肯定另有隐情于是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姜勇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愤怒道:“都是那些狗官!前段时间临近县城的狗官为了银子,把自己粮仓里粮食全都卖了出去,结果自家的粮食没存够,听说我们这有粮就派人来抢,我们一时间没有防备,就被他们抢走了大半的粮食。”
在场的所有将士们,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又是那些狗官干的好事!他们开始反思自己,一刀了结的那些畜生,是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在兖州的百姓处于水深火热这么危急的时刻,他们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要加加害他们,简直是猪狗不如!
姜勇抹了把眼泪继续道:“仅存的那些粮食根本不够再发放给大家了,县令大人只好带着大家搭了这个棚子,把自家的粮食也贡献了出来,与大家在这里同吃同住,将仅存的粮食熬成薄粥分发给大家。城门也是怕他们再来抢,所以才关上的。”
“后来、后来粮食只够熬一最后一锅,县令大人就提议大家每人一碗薄粥,喝完就睡在这里等待救援,睡着后就感觉不到饿了。”
连宴琢听了都忍不住为之动容,他看向周县令遗体的目光中带着敬佩,和那些贪官污吏相比,这才是百姓真正的衣食父母!
“县令大人猜测着赈灾的队伍快到了,便派我去守着城门,好在第一时间给你们开门。他怕我饿昏过去,还特地让我喝两碗粥......”
说到这里,姜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呆愣的向地上看去。
躺在那里的周县令,苍白的嘴唇干裂的厉害,一看就是很久没有进食过了,刹那间姜勇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转了个方向,对着周县令的妻儿猛猛地磕了几个响头,鲜血汨汨的流了出来。
“对不起!是我害死了周县令!我......”
原来周县令给他喝的那碗粥,并不是什么多出来的,而是周县令自己的啊!
就在他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周县令的妻子杨氏将他扶了起来。
“不怪你,我夫君的那个性格,我知道,真的不怪你......”
她这样说着,却忍不住痛哭起来。
宴琢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们才好。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你守护好这里的百姓的。”
他走*上前,轻轻帮周县令合上了双眼。
“你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宴琢说完这些后,全城的百姓一个接一个的自发的跪了下来,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是百姓们用自己的方式,去送别这位被他们爱戴着的周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