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后用筷子夹起一小块腐乳,直接填进口中,细腻的口感顿时冲走了舌尖的酒辣,只剩下鲜。
他赞道:“邹大娘这腌制腐乳的手艺真是绝了,丫头你回头问问她是咋腌的,咱们家改天也腌上一坛。”
赵明笙一口应下,她也觉得很好吃,酱菜也腌的很入味,配米饭的话她能吃一大碗。
就算赵父今天不说,她也打算抽空和邹大娘学一学,依着家里男人的饭量,这两个瓦罐估计半个月后就该见底了,到时候总不能吃完再问别人要吧。
吃过晚饭,崔岑顶着撑了三个炊饼的肚子来到书房。
定好的笔墨纸砚,明日一早就能送至学堂,所以他们计划明日就开始授课。
崔岑原本打算让他们从三字经开始学起,第一天就教他们书写一些简单的字。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这手连筷子都握不住,更别说笔了。
现在教孩子们写字是不成了,所以他准备和赵明笙商量一下,明天该教些什么好。
听了崔岑的话,赵明笙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不如教孩子们如何注意安全。”
崔岑不解:“注意安全?”
“对,比如说告诉他们河水湍急的时候不能下河摸鱼;那种树皮干枯的树,看上去粗壮但实则内里都空了,枝桠一踩就断了,这样的树不能爬;山里毒蛇猛兽多不能一个人乱跑......”
赵明笙说了一大堆,口都渴了。还没等她伸手去倒水,崔岑适时的递上一杯茶。
赵明笙顺手接过茶杯,咕嘟咕嘟的灌下,总算解了喉间的干渴。
喝完才发现这居然是小霸王给她倒的茶水,她第一反应是,这孩子不会真的被烫傻了吧
不由伸手摸了摸崔岑的额头想探探温度。刚刚碰上去,对面的人一个机灵,直接撤开了一大步。
“突......突然摸我干嘛!”
崔岑有些结巴道,白皙的耳尖蹿上一抹可疑的红晕。
“试试你发烧没有啊,谁让你今天这么反常。”赵明笙理直气壮道。
“我哪里不正常!”
气得崔岑一张小脸憋地涨红,他还从来没这样伺候过别人,又是倒茶又是递水的,这女人居然还敢说他不正常!
试过了温度,确定他没有发烧,赵明笙就收回了指尖。
眼看崔二狗又要炸毛,连忙给他顺毛,昧着良心道:“没说你不正常,只是担心你生病而已。”
在心里默默道,就当他是突然良心发现,改头换面了吧。
担心二字取悦了崔岑,他面色总算好看了一些。鼻子哼了一声,小声说道:“这还差不多。”
赵明笙赶紧趁机转移话题:“我刚刚说的那些你都记下来了么?”怕他记不住,又说:“我还是用笔帮你记下来吧。”
正准备拿纸笔写给他的时候,被少年拦住了。
“不用,小爷我可是过目不忘!不信我现在背给你听。”
说起这个少年洁白如玉的脸庞上露出了久违的自信与意气风发,倒是有些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意味在其中。
“那倒不必,我信你的。”赵明笙睨了他的粽子手一眼,笑着说:“还有一条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我忘记告诉你了。”
她说的这般认真,一连说了五个最,连崔岑也不由好奇起来。
“什么,你说我一定好好记着,明天一定将给那些孩子听。”
“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用手摸炉灰。”
被戏耍了一番的崔岑: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说完这句,赵明笙就像敏捷的小兔子一般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