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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他……比及川先一步对纱奈有好感。

没想到时过境迁,比他更加陷进去和更加无法走出来的人,变成了及川。

岩泉一闭了闭眼。

在闭眼的前一秒,他看到的病房天花板吊顶的灯光,似乎有一瞬间变成了和栗川纱奈初遇的那一天兵库县尼崎城的日光。

与此同时,在脑海里闪回的,是黑发少女回头看向他们时候的笑容,比那天的阳光还要灿烂耀眼。

……

同一个病房里,另一边的少年也拥有相类似心境和相同的想法。

佐久早圣臣怔怔地看着病床上的少女,感觉大脑像是被抽掉了发条的钟,停止了跳动。思绪也像是被黑色的胶布所紧紧封住,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只剩下一片昏黑黯淡。

白天的时候,在她坠落悬崖之前,她难得的罕见的主动给他拨来了一通电话,说……突然很想见他。

——受宠若惊。

当时他的心情几乎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

伴随着诧异同时而来的是几近狂喜的心情,那一瞬间,他已经快要将“喜欢”两个字脱口而出了。

可最后还是没有,即使话已经到了嘴边,最后他还是选择将话语变成了“等你拍完戏,我去找你,我有话想对你说。”

可他等不到她拍完戏的那一刻了。

一转眼,她就躺在了重症病床上,无法再睁开眼睛。

甚至就连她出事的消息,他都还是从好友牛岛若利那里获悉的。

若利君与他相约一起练球来到了东京,想起纱奈也同在东京,若利君尝试着联系她,并且直言不讳“因为我想要见到栗川同学,所以就问出口了”,但却罕见的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复。

最后,若利君直接打了电话过去,接听电话的人却变成了佐藤小姐。从佐藤小姐充满痛苦和疲惫的语气中,他们才得知纱奈已经出事。

佐久早圣臣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性格有些别扭,可从来没觉得过这是什么问题。

唯独这一次,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后悔了。

……如果他当时能够直率一点,她是不是就不会挂断电话了?

如果当时能够直率一点,她是不是就会离开那个地方,就不会掉下悬崖了?

而且那时候她竟然会反常地主动给他打来电话,是当时那个混蛋导演就已经在骚扰她了吗?那通电话会是她带有不安和求救意味的来电吗?

越是这样想,心脏就越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所束缚住,哪怕稍微一动都是剧烈撕扯的疼痛。

牛岛若利沉默地握紧了拳头,手臂强壮的肌肉上青筋暴起。

他的父亲曾说,让他可以不要总是那么情绪内敛,让他开心的时候就记得笑,难过的时候就尝试着哭出来。

当时他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答应了父亲,只为不想让父亲担忧。

但原来……真正难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