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方才退了两步，镜片上一片白雾。他抬手把眼睛摘下来，在衣角随意抹了几下，双眼却仍然目不转睛地望着哈利。“别哭，宝贝，”他抹掉哈利脸上的泪水，欣慰地笑起来，“我们的小男子汉长大了，瞧瞧，都和我一样高了。”

哈利一眼看到詹姆的皱纹愈发深刻，眼角的褶皱随着微笑叠在一起，鬓角处的白发在黑色的映衬下格外明显。再度想到当他来之不易的亲人们在报纸和‘隆巴顿瞭望站’里得知他的遭遇时该是何等担忧和惊恐，却不得不忍受着内心的煎熬继续同食死徒们的战斗，他心里的酸涩无以复加，泪水更加凶猛地奔涌而出，“妈妈呢？”他抽噎着问，“妈妈怎么没来？”

“莉莉是凤凰社的总指挥，她不能离开。”莱姆斯走过来，温和地说，“西弗勒斯感应到他设下的防护咒语受到触动，立刻给我们送了消息。知道他这栋住宅能通往魔法部的人屈指可数，今天之前，我们都对此一无所知，食死徒更不可能。所以，既然金斯莱在我们身边，那就只有你和纳威这两个当时还没有成年、无法幻影移形的巫师有可能想到这里的通道。”

“无论是你们中的谁，我们都得来看看，以防你们无处可去。”小天狼星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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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发生了什么？”

小天狼星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蒙顿格斯那家伙被食死徒抓住了，”他咬牙切齿地说，“我还得谢谢他，在逃出来后记得给我送信，告诉我他不得不说出那里的地址，才让我们没有被神秘人逮了个正着。说到这个，哈利，马尔福小子，你们一定想不到我们现在的指挥部在哪里——”

他慢吞吞的、不怎么情愿地走过来，给了德拉科一个全在意料之外的拥抱，双臂又如触电般缩回来。詹姆叹了口气，重新把眼镜架回鼻梁，也走上前拥抱了德拉科，看上去比小天狼星对此接受良好的多。

“谢谢你保护我的孩子，”詹姆直截了当地说，“莉莉和我对此感激不尽。尽管我和你父亲有过一些小小的不愉快……好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叫你德拉科吗？”

德拉科看上去就像被蛇怪石化了似的死死定在原地，嘴巴张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慢地点头，似乎还没完全驯服自己的颈部器官，僵硬的像一座雕像。

小天狼星却故弄玄虚地解释道：“我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大侄子。记得替我向西茜和我那该死的妹夫表达谢意，感谢他们‘乐意’借出马尔福庄园。”

哈利发誓，他还看到小天狼星对德拉科做了个鬼脸。

“罗尔夫将带着他的雷鸟皮特罗离开伦敦，去往英国各处，消除麻瓜们的记忆。这下神秘人算是彻底失算了。”

夜晚，哈利在马尔福庄园西角的房间里找到德拉科。他正站在窗前发呆，双手撑在木质窗棂上，透过窗户，可以俯瞰整个花园、远处的森林和天空里乌云驱散后的朦胧月光。海德薇随着凤凰社一起迁居至此，此刻和落在德拉科身边的猫头鹰架上，悠闲地梳理自己洁白的羽毛。

“也许神秘人一时间还意识不到这场雨代表了什么，但他迟早会发现，他所做的一切成了无用功。”德拉科说，“他的计划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破坏，一定会回以最恐怖的报复。你们凤凰社的会开完了？”

“德拉科，你是我们中的一员，你应该和我一起参加凤凰社的会议。”哈利走过来，拉起他的手，在洒进房间的月光里看着他的眼睛，浅灰色的瞳孔近乎透明，纹路清晰可见，“也许你还不明白我爸爸的意思。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爸爸妈妈的第二个孩子，就和当年我的爷爷奶奶收留了小天狼星一样。你不必再继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