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成功逃走了。

正面对抗上,他打不过这群不讲人话的非人类,他就只能凭借人类的智慧先走为敬。

“主人,需要去追吗?”

“不。”

乌尘拒绝了大和守安定的提议。

他解释:

“我们的目的不是赶尽杀绝,只需要剥离掉不属于它的那一部分就好,留下点气息,要让它再一次能够起来。”

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线里,这个组织还没有到灭亡的时候,它仍然应该存在着最后的生命力。

东山再起,将它的力量发散到最后,直到被世界之子剥灭的那一刻。

这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绝不可以因为它的错误就把它的意义全部抹消掉,那不是对组织的惩罚,而是对这个世界的惩罚。

甚至还有因为组织而遭受到苦难与磨砺的世界之子还未得到荣耀,那么在此刻,他们这些人绝对不能够主动把这份荣耀给吞噬掉。

与世界的合约,即是已经死亡掉的世界,那份力量仍然可以存续于下一个世界意识。

只不过那个可恶的却又带着最后一点点想要保护自己世界的心的世界意识是再也见不到了,祂的接替者接续了他的存在。

或许是祂的孩子吧,但是那个后继者确确实实的即将在继承世界的所有。

乌尘迷茫,他趴在三日月宗近的背上,缓慢地喘息着,感受脸颊边掠过的风。

下一个位置离得很近,他们只需徒步。

“凭什么……”

苏格兰喃喃自语。

他手中狙/击枪丝毫不动,透过瞄准镜,他清晰地看见那位一面之缘的“前辈”趴在陌生男人的背上。

他的手指锁紧,似乎下一刻就要将手中枪管里的子弹发出,毫不犹豫洞穿厌恶之人的额心。

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夺取一个人的性命对他来说再普通不过,更何况这样的愤恨。

明明是前辈不是吗?

苏格兰的脸上出现一抹温柔的笑,像极了此世界的诸伏景光,但这只是他的伪装,他伪装成纯善之人的模样。

本就长得极好的池面像你如此微笑,再轻声细语又体贴地说话,能够轻易俘获人的亲近。

他擅长于用温柔的假面利用人心,又在同时举起手中的狙/击枪将生命拿走。

眼都不眨一下。

芯子就是黑色的。

来自另一个世界完全不同命运走向的,名为苏格兰的存在。

他没有第二个名字。

又或许,只有苏格兰才能永久地用下去。

无数的假名让他的世界不能拥有真实,从小被组织培养起来的精英,也只能让自己的根扎深在组织的土壤里。

就算真正束缚他的那个组织已经随着世界的破灭全然消失,可是在流落到新世界时,他竟是重新投入了组织的怀抱。

面对乌鸦邀请,他没有犹豫。

或许他本就属于这里。

或许这一切就是命运。

在从前,他是苏格兰。

在现在,他也是苏格兰。

无论如何,只有这一点没有变。

也无法改变。

乌尘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眯起,如影随形的视线清晰极了。

对方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

太过分了。

乌尘默默思考着。

明明是敌人,却这样肆无忌惮,显得他带着自己家的刀子们单打独斗很弱诶。

这里是他负责的地方。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身下的三日月宗近发现了,他抬眸询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