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就不疗伤,若不是主公不用去手入室,刚刚我就会带您过去了呢。”三日月宗近语气中仍带着笑意,视线仍然停留在肩膀处。

见乌尘半晌没有动作,他放下药箱:“是不方便吗?老爷爷我没考虑周到……”

付丧神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审神者,时不时抬头观察细微表情。

“这样了,也不疼吗?”在看见那恐怖的伤痕时眸色一暗,他低声问道。

乌尘摇摇头,在对上对方目光的瞬间动作一滞。

三日月宗近的眼神太过深沉,仿佛他是个不听长辈话的坏孩子。

瞧着这样的眼神,心中那一点别扭彻底消磨,乌尘轻声说着,甚至带上几分委屈:“……疼。”

他控诉自己的伤口:“三日月,我好疼。”

“甚好甚好,嗯……不对呢。”三日月宗近处理伤口的动作更加轻柔下来,语气温和,“会喊疼的孩子才会被爱啊……主公,试试撒娇吧。”

“向我们撒娇,就像刚刚那样。”他抬起头,注视乌尘颤抖的双眼。

深情而专注。

审神者抿唇,扭过头不敢继续对视。

处理完伤口,三日月宗近继续静静地坐在乌尘身边,视线落在窗外。

“嘛,今晚的景色不错,”他轻声说道,“主公的心情是否也如此不错?”

乌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黑乎乎的天空,连一颗星星也没有。

他不知道哪里不错。

只是将脱下的衣服慢慢穿回来,刚才还细心极了的付丧神却未伸出手来帮忙。

“主公,”三日月宗近突然转过头来,目光灼灼,“您曾说‘我的刀可以肆无忌惮向我提出要求’,这命令稍微……让人想要一直遵从啊。”

他凑近,抓住即将勉强归位的衣服,气息围绕在周围:“我不擅长打扮,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您,所以弄乱了衣服的话真是抱歉呢。”

乌尘还没反应过来,三日月宗近已经倾身靠近,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付丧神的气息圈绕,带着淡淡的茶叶香,是刚刚泡茶时沾上的。

继续靠近,又带上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对方身上的所有气息都来自自己。

这个认知让乌尘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扑通狂跳,世界上仿佛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和眼前逐渐贴近的月亮。

三日月宗近的手指轻轻抚上乌尘的脸颊,他指尖微凉,让乌尘混乱的思绪冷静下来。

“今天看见您回来,我就在想,”他的声音矜贵而缓慢,“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您,又是否是真的爱我呢?”

“不,我爱你。”乌尘急切抓住靠近的三日月宗近的手,“是真的,这份心情从不虚假,也绝不。”

三日月宗近挣脱他的手心,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却在没人看见的暗处闪过一抹得逞的意味。

“看上去很真诚,可是自己的伤口都不注意……”灯光下三日月宗近的面容显得格外朦胧,盛着新月的眼眸中倒映着乌尘的身影。

他似是痛极了,沉默许久换了话题,“主公,曾经答应的晚安吻,可以不给我吗?”

审神者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三日月……不要伤心。”他轻声安抚,“不要伤心,你伤心的话,我的心也会痛。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都可以。”

三日月宗近的手指突然收紧,另一只手骤然摸索十指相扣,他们手掌紧紧贴在一起,亲密地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脉搏。

他额头抵住审神者,低声问道:“这样如何?”

乌尘没有迟疑,点了点头。

这个吻温柔极了,像是怕碰碎什么珍贵的东西,乌尘能感觉到付丧神的心跳,快到不可思议,两者的心跳渐渐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