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父亲您不是那样的人!”
风祭居云忽然笑了起来:“我其实是一个很执拗与偏执的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从他将我关押进行李箱掳走的那一刻,我就恨他,且托他的福,这份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半点化解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
“只是那时候的逃避也是真的,因为在特务科的一年半里,看着他们的势力愈发壮大,同时直面了攻击系异能者所能够造成的伤害,与我之间有着天壤之别,我虽然没有放弃,却深深地感到迷茫。”
“‘我真的能够让他付出代价吗?’,这是我在内心中诘问次数最多的问题。”
风祭居云讪讪笑道:“那时候我甚至不敢想逃出特务科,更别提主宰自己的命运。”
“一直到,我八岁那年的生日。”
“他再度带着我出门,跟那次圣诞节一样,去见我想见的神木叔叔。”
“只是这一次,或许是为了让我配合一点所以才给我更多的甜头——对内撕可以破脸皮,但对外,维持着神子的大旗,更为有力。”
“他甚至为此’大出血’,给了我十五分钟跟神木叔叔独处的机会。”
中岛敦抬起头,眼里再度升起了几分期望,他期望风祭居云是在神木太郎那里获得前行的鼓舞动力,就像是风祭居云在他训练、遇险时无微不至地跟随在身后鼓舞地那样。
但依旧是没有。
“八岁的我,还远远不懂不知道隐瞒自己的险境,用笑容示人,从而让家人担心的道理。”
“一见面,我就失态地扑进了他的怀里,一股脑地将神木正道所做的事情,和我手中沾染的罪恶,全部说了出来。”
“是为了寻求他的帮助吗?亦或者是想要得到他的安抚?”
说到这里,风祭居云顿了顿,像是认真在思索:“好像两者都有,只是并不是全部……”
因为认识到实力的差距,所以感到其中的天堑的距离;
因为无数次寻求神明襄助却始终不见神明降灵,令他清楚地知道世界上没有平白的馈赠。
所以那时候的风祭居云,只是想要将心中沉重到压得他喘不过气的种种诉说出来,缓解压迫,以免自己不被彻底击垮。
“我曾幻想过无数种重逢,却唯独没有预测到那一种可能。”
风祭居云缓缓转述了当年神木正道的话语:“他说,居云,事情已经发生,就不要去一直沉溺其中,那些罪恶,与你无关……”
中岛敦却敏锐地发觉其中不对。
与其说这是安慰,不如说,这是开脱,意图将责任全部撇清。
中岛敦的反应被风祭居云看到眼里,他也看到了少年眼里期望破灭的征兆,所以还是不忍地没有将那有些残酷的事实一五一十道出——
-居云,我很思念你,无时无刻不想带你走,但……你或许不知道,在外募计划施行后,特务科的实力大增,连带着日本在各国异能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只要等到这代的异能者中有人能够触及超越者的门槛,哪怕仅仅只有一人。但有你的相助,日本不日就能够跟异能界老牌顶尖强国英法俄比肩……
-居云可能不清楚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我们的祖国,将不会在国际上受到欺凌,拥有更多的话语权,甚至是左右世界格局的权利……
-那是我国国民几代人奋力的追求,居云,只是因为有了你,才让这个目标有了可以达成的可能。
-所以居云,请你为了未来日本的全体国民福祉,暂时地留在特务科,将这个计划执行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