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州看着他,“冷冰冰的。”
江寄雪道,“不敢,臣自幼少与人往来,故不善逢迎,对殿下绝无轻慢之心。”
君临州盯着江寄雪看了一会儿,他这种华丽的美,离近了看,对视觉的冲击力很强,“杀了君临境,我不会亏待你。”
江寄雪道,“必为殿下竭忠尽智。”
江寄雪把君临州送出帐外的时候,竟然刚好撞上江墨行,江墨行站在副帐前,远远看了他一眼,面色严肃,带着些担忧。
江寄雪送走君临州,正想去和江墨行解释,却见江墨行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自己营帐,那背影是很明显的拒绝,江寄雪只好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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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围猎开始之前,有一场野宴,设在营帐中间的空地上,所有参加围猎的人按照次序排坐,大家在一片轻松惬意的自然风光中其乐融融,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察觉到这场围猎热闹表象下所暗藏的杀机。
春猎冬狩是从大邺开国之前流传下来的活动,原本是为了方便所有势力聚到一起,比如宗门和世家,通过围猎,比赛等活动,展现各自的势力,以达到震慑其他势力的作用,大邺立国后,这种活动被延续下来,变成了类似军演性质的活动,每次围猎,四个都护府都要进行比赛。
在四个都护府开始比赛之前,皇子和各世族子弟要先进行一场娱乐性质的小比,山中灵兽,妖兽是提前人为放生的,在围猎第一天,先由这些皇室和世族子弟玩乐一番,第二天众人分食捕获的妖兽,第三天才是正式的军演比赛,也会有更危险的妖兽被放置到山林中。
第一天的围猎活动相对安全,放生的妖兽性格都比较温顺,没什么危险,野宴氛围很轻松,众人小饮一番,围猎就正式开始。
几位皇子和世族子弟都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纷纷涌入山林,不过很快,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就从山林中传了回来。
当时射猎比赛已经进行了两个时辰,天将日暮,大家突然得到一个噩耗。
——七皇子君临州死了。
君临州的死状非常诡异,他的尸身皮肤呈半透明状,可以看到皮肤下的血管和骨头,而遍布整张脸皮下的血管并不是红色,而是银蓝色,像是植物根系一样密密麻麻由口鼻处向四周蔓延开。
两眼大张,眼球外突,瞳膜上附着一层薄薄的银蓝色霉菌一样的东西,嘴角和舌苔也全部被那种银蓝色的霉菌布满,由鼻腔向外蔓延的银蓝色脉络一直延伸到衣领。
见到这种奇怪的死状,所有人都惊恐万分,几乎没人敢上前细看。
一群人围成一个圈,站在君临州尸体的周围议论纷纷。
君临境也跟着围上去远远看了一眼,光是看到那副尸体的死状,就感到浑身不适,他看到随行的医修捂着口鼻上前,隔着手绢捏起君临州的一只手查看。
那只手也和君临州的脸一样变成了半透明的,皮肤下布满了银蓝色的根茎,但手上的脉络更明显可以看出不是血管,那样混乱的生长方式,和人的血管走向有很大差别。
君临境往前迈出一步,正想仔细看看,手腕却被人轻轻抓住,他回头,发现抓着自己的竟然是江寄雪。
江寄雪看都没看人群里君临州的尸体一眼,只是以微不可察的弧度对君临境摇了摇头,声音极其冷静地道,“别过去。”
君临境闻言听话地停下脚步,低声问道,“师尊,那是什么东西?”
“是魇息菇!”
江寄雪还没来得及答话,查看君临州尸身的医修便大叫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