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过吓唬了他两句。”录音之外,宁惟远淡淡开口:“但别说,听他求饶,很爽。”
裴祝安只觉得全身血液倒灌,怒火烧得眼前发黑,他扯住宁惟远的衣领,却被扣住手腕。
宁惟远将手机凑到他耳边,声音温柔得像耳语。
“听,他在替你哭呢。”
裴祝安怔然望着宁惟远,像是第一次认识对方。
他那么漂亮,却又那么恶劣。
宁惟远见他盯着自己看,没忍住凑近吻了下,像是挑衅,很轻,一触即分。
“裴祝安,哪怕你只喜欢我这张脸,我都认了。更何况,有什么是我给不了的?”
“时间,金钱,爱,只要你愿意,私下里,叫我陈恪也可以啊。”
他伸手抱住裴祝安,慢慢摩挲着alpha的脊背,一下又一下,像安慰,又像驯服。
“出国前,我答应过你,再回来,会带着好消息。”
从录音中传来的声音还在继续。
但内容换了。
不再是哭声,而是裴祝安自己的声音,一段段,一条条,语音,通话,几乎和宁惟远相处的每分每秒——全都被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
不敢想象,在私下里,宁惟远听过多少遍。
铺天盖地,像浓雾般淹没裴祝安。
此刻,宁惟远的低语在耳边响起,沉郁,暗涌,像是这场风暴的中心,他说:“好消息就是——”
“我从不是什么omega。裴祝安,我是个alpha。”
“和你一样,和陈恪一样。”
空气压抑的苦艾气息陡然变得浓烈而锐利,不再遮掩,瞬间刺破裴祝安的防线。
.......什么时候?
心神剧震,顷刻间,这段时间的异样仿佛都有了清晰的指向。
他声音颤抖,几乎脱口而出:“宁惟远,你怎么不去死。”
话音落下,录音中的裴祝安也开了口,声线冷淡克制,不含一丝情欲,只是提醒宁惟远,记得注射抑制剂。
宁惟远微微偏头,云壤之别的两句话,他都听进了心里。
“我死了,谁来爱你。”
他重重吻上裴祝安,用尽全力,快要将人揉进自己的五脏六腑。
“我从没想让你痛苦。我只是想确定,你爱我的时候,是不是和我一样疯。”
宁惟远的信息素等级极高,分开时,裴祝安几乎站不稳。
有手臂从臂弯处捞起他,“怎么,哪里不舒服?”
裴祝安没有说话,只是睁开眼,带着些许失焦的瞳孔望着宁惟远。
他额角渗着汗,整个人湿漉漉的,发尾与眉梢被浸得漆黑,眼底雾气朦胧,好像落了难。
对着这幕,能忍住的都是剃过度的。
宁惟远刚破戒,见不得这些。
他慢慢俯首,吻住裴祝安,如焚身坐禅,烈火燎原。
裴祝安哑声问:“还有什么事,是你瞒着我的?”
宁惟远垂下睫毛,静静看着他。手机里,最后一段录音正在播放。
是他们初见后,彼此之间的第一通电话。
那时的宁惟远对裴祝安还不熟悉,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