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今晚要飞回来教训我?”
“闭上你的嘴。”裴祝安冷声道:“今晚把行李收拾好,明天一早,有人来接你。”
“去哪?”
“给我搬走。随便你住哪,以后你是死是活,一概和我没关系。”
宁惟远怔了一瞬,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片刻后,声音染上哭腔。
“我不走!想养就养,想扔就扔——裴祝安,我不是什么小猫小狗!”
一声轻笑,裴祝安却反问他。
“有什么区别吗?”
宁惟远被问得一愣,半晌,他如梦初醒般喃喃自语:“真不愧是你,裴祝安,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心真他妈的狠。”
“我看是被外面的人迷了眼吧,呵,这么着急把我赶出门,新找的替身又是谁,会所的新欢?他身上那股百合味儿能满足你么?”
裴祝安没听懂这些胡言乱语,只以为宁惟远在撒癔症。
他冷声呵斥道:“你发什么疯——”
“——别以为我不知道,”宁惟远几乎是同时开口,语调微颤,咬牙切齿道:“那个omega也叫小宁。”
两句话撞在空气中,同时落下,短暂的静默弥漫开来。
片刻后,宁惟远蓦地惨然一笑。
“早知道,只要名字相似就能入你的眼,我当初就该叫陈恪。”
先是“替身”,又是“陈恪”,裴祝安被刺激得青筋直跳,心底渐渐起火。
大概是酒精作祟,宁惟远情绪浓烈,口无遮拦,甚至带着几分神经质的偏执。
“这次是裘苒主动联系你的吧?”
没等回复,他又说:“我就知道,你身边从来没什么好东西。”
“宁惟远,把你的嘴放干净点。”
裴祝安冷冷打断他,沉声道:“我真后悔当时纵容你——文助理那件事,我当你不懂事,没计较,没想到你非但没长教训,反而变本加厉。”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把你留下来。”
宁惟远却说:“裴祝安,你实在太偏心。”
“别人对你动歪心思,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过警告几句,你却左一个不识好歹,右一个得寸进尺——口口声声说不该纵容,可你什么时候纵容过我?连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足足几秒,裴祝安没开口。
他从没见过有人如此擅长颠倒黑白。
过了会儿,宁惟远率先开口:“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没必要。”
裴祝安无声冷笑:“我从来只和正常人交流。”
他难得说这么重的话。
一片沉默,过了几秒,对面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声音,玻璃杯砸碎的脆裂声炸开,像是宁惟远在撒气,当然远不止——
金属碰撞声清脆凌乱,落在地面上发出细碎颤音,紧接着,几个沉重物件接连倒下,闷响回荡在空气中,震耳欲聋。
裴祝安眉心倏然一跳。
能砸出这么大动静的,恐怕只有他公寓里的那几件大型摆设。
一声冷笑,他说:“宁惟远,你记好了,私闯民宅——你今晚砸了什么东西,日后我会让你十倍赔偿。”
宁惟远则回答他:“就是你的卧室,我也照闯不误。”
“滚出去!”
宁惟远没说话,只是开了外放,他仰面倒在床上,隐约有布料的窸窣摩擦声传来。
片刻后,裴祝安耳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