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远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看见了项逐峯,但仅仅对视一秒,便先一步避开了眼神。
那天签完合同,从项逐峯家中离开后,何叶连天加夜的从外地赶回来,在酒店把辛远狠狠骂了一顿。
即使没有母亲那些辱骂,辛远也知道,项逐峯就是利用他,而且是一直在利用他。
可明明一切都了然于心,明明一切都是他自愿入局,可当从母亲嘴里再一次确认,如今的项逐峯已经如此攻于心计时,辛远还是觉得很难过。
“辛远老师啊,咱们这边调整好了,麻烦您再配合一遍啊,真是不好意思。”
辛远很配合地点点头,像完全没有看到项逐峯,重新投入到剧情演绎当中。
幽闭密室内,柳云梯被紧紧绑在刑架上。
他身上的白袍已经沾满血污,残败不堪,然而身前施刑的人仍没有停歇的意思,眼看柳云梯就要支撑不住,再次昏厥过去,又从冰桶里舀了一瓢水,狠狠泼在柳云梯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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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愿意说是吧!老子倒要看看你一个小戏子,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那冰水里浸满了盐块,柳云梯瞬时如遭受电击般绷紧身体,挣得刑架都在颤抖。
身前的人一把扯起柳云梯的头发,“老子再问你最后一遍,说不说!!”
柳云梯整张脸已无半点血色,惨无人道的折磨下,连呼吸都在刺痛,但还是毅然盯着眼前的人,看对方那气急败坏的神情,忽然冷笑一声,将口中的血沫狠狠啐向那人。
“——你!!!”
男人青筋暴起,随手扯过一块烂布,塞进柳云梯嘴里,“好啊,老子今天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更硬!”
薛怀江征战沙场半生,受过的伤不必吃过的饭少,为了能骗过他的眼睛,从一开始,陈发轫就没有告知手下一切是做戏,唯有柳云梯吃足了这份苦,才能彻底获得薛怀江的信任。
镜头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盯着显示屏。
动刑的演员找准角度,每落下一鞭,辛远的身体便极为真实地跟着一颤,连脖颈的青筋都跟着狰了起来。
为了体现幽暗的氛围,密室的灯光特意调得很暗。
所以没有人发现,原本特制的道具鞭子,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悄悄替换掉。
取而代之的,是几下就能让人血肉模糊的真鞭子。
异常的疼痛落在身上时,辛远本能地瞪大双眼,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新的一鞭又紧跟着落下,更狠地抽在了肩头。
辛远试图呼救,然而嘴巴被死死堵住,除了嗓间的呜咽,发不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屋内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显示器上,辛远极为逼真的演技。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瞳孔因极致的痛苦而剧烈收缩,像真的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不停挣着身体,但每动一小下,便又被冰冷的铁环死死拽回刑架,只剩一声声凄惨的低鸣。
他身上的白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被血污和冷汗彻底浸透,湿漉漉地紧贴在伤痕累累的身体上,触目惊心。
鞭子还再一次次落下。
肩膀,胸口,侧腰,辛远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再痛,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