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按耐不住,忙问道:“哪里,是谁?”
魏婪拍了拍手,王一揪着一人的衣领走了出来,那人双目失神,颈侧青筋直跳,口中呢喃着什么,似乎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
他的状态像是疯了一样,谷长老第一眼险些没能认出来。
后来仔细一看,他才发现,探子居然是他的弟子之一!
谷长老心有余悸:“你对他做了什么?”
魏婪笑了笑,“没什么,他只是半夜看见我,吓着了。”
这话谷长老一个字都不信,看一眼就能把人吓成这样,瞧他的样子,没有个三五天,恐怕恢复不过来。
谷长老正恼火自己居然收了细作为徒,忽然听见魏婪问:“长老,此人能否交给我处置?”
谷长老看着他,心头忽然一痛,他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养了三年的蛊虫死了。
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谷长老捧着蛊虫的尸体,急得像只蓄势待发的辣椒。
他咬牙切齿地拽住探子的衣领,口水几乎喷到那人脸上:“你做了什么?说!是不是你下的手?”
可那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理他。
魏婪走到谷长老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眉目如画:“恐怕,也是因为看见了我。”
谷长老僵住了,他低下头,看着手中蛊虫新鲜的尸体,脑袋一点点向右扭,用余光打量魏婪的脸。
这绝对是一张和“恐怖”无关的脸,甚至是漂亮的,令人放下戒心的脸。
但他为什么全身发冷?
为什么脊背发麻?
为什么脚动不了了?
谷长老信了,他缓缓放下手,对着魏婪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谷长老怒目瞪着魏婪,非要逼他喝下南疆的酒。
其实不喝也没什么,但谷长老一想到自己死去的蛊虫,一时间怒从心起,只能拐着弯这样报复魏婪。
不喝?
你敢不喝?
下首,烛光昏黄,魏婪唇角的笑容一点点拉平,变成了一潭死水。
他一眨不眨地与谷长老对视,漆黑的瞳中映出了苍老的面容,光是谷长老脸上的褶子就够他藏私房钱了。
“原来如此。”魏婪轻声说。
谷长老坐立不安,脖子向前伸长:“你说什么?”
“我之前不知,原来不喝酒,就是不给长老面子。”
魏婪招了招手,“王一,让外面的人把所有酒搬进来,本使者今夜就要与长老痛痛快快地喝!”
漂亮的青年不怀好意地举起空酒杯,“来人,满上。”
谷长老咽了口唾沫,之前借着酒劲恶向胆边生,现在被魏婪吓醒了,知道自己失策了。
听说蛮族人酒量极好,一个人能喝倒几头牛,而且他年纪大了,使者却还年轻,真比起来,一定是他先倒。
“使者不必如此…”谷长老试图制止。
魏婪却笑了,“长老不必担心,我一定陪您喝上一整晚。”
他斜了眼装鸵鸟的乌尼纳,“看不到长老手边没酒了吗?”
乌尼纳没想到还有他的事,硬着头皮走上去,“长老,我来给您倒酒。”
谷长老没好气地挥了挥手,“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