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羊非白无言,良久道:“二公子真会交朋友。”
季时兴“嘿嘿”笑了一声,“我也这样觉得,可惜我爹不觉得。”
“太尉大人年纪大了,自然不懂年轻人之间的友谊,季二,你先回去,我与羊神医有话要说。”
季时兴:“我不能听?”
“宋党的事,你一个季党的听什么?”
被宋轻侯糊弄了两句,季时兴回了府,一进门,迎接他的是太尉大人丢过来的三尺白绫。
季时兴大惊:“爹!我是你亲儿子啊,你要杀我不成?”
“就算我不如兄长有本事,但我也不至于丢季家的脸吧,再不济,你把我过继给宋丞相,我去坏宋家的名声还不行吗?”
“傻子,这是陛下赏赐给我的。”
季太尉说起这事,眼神凝重,“今日早朝,陛下给百官一人发了一条白绫,儿啊,为父怕是活不长了。”
季时兴如遭雷劈,与季太尉抱头痛哭,实际上既没有敢碰他的头,也没有真的哭。
季太尉惆怅地问:“你可曾听到关于红豆糕的传言?”
“听到了。”
季时兴紧张起来:“难道陛下是因为这个怪罪于我们?”
“我也没想到他会当上魔教教主啊,”季时兴委屈:“这是我能决定的吗?”
“不至于,”季太尉道:“只是警告而已,老宋拿到的时候还笑呵呵的呢。”
“说起来,”季太尉问道:“你是不是又交新朋友了,知道他是什么来路吗?”
季时兴点头,“南疆的。”
季太尉:“……”
他松开季时兴,转身重新捡起地上的白绫,塞进季时兴手里,不说话。
季时兴低头看看白绫,再抬头看看季太尉,哭天喊地起来:“爹!我只是喜欢交朋友,我又不会泄露机密!而且不是所有南疆人都是坏人,爹,你不能有偏见。”
“我没有偏见,陛下有。”
季太尉咬着牙说:“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这是闻人家代代相传的祖训,你敢说那个南疆人一定清白吗?”
季时兴低下头,“爹,你认识南疆人吗?”
季太尉早年时从过军,自然是认识的,听季时兴语气不对劲,赶忙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季时兴摸了摸鼻子,用白绫擦了一下,道:“我新认识的这个南疆朋友,和您差不多大,但是身形非常魁梧,手臂内侧有刺青。”
季太尉的心一点点凉了。
季时兴舔了下唇,问道:“爹,你认识他吗?”
认识。
大祭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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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闻人晔侧躺在榻上,对面站着两位自求仙台来的道长。
左边的王道长拱手道:“中秋佳节,本就是团圆的日子,往年仙帝总会举办宫宴庆祝一番,我等亦会请望舒赐福,愿陛下山河永寿。”
“赐福?”
闻人晔不感兴趣,“先帝既然已经去了,以前那些事也不必再提。”
右边的李道长摸了摸长须说:“陛下有所不知,望舒赐福之事,素来是由魏道长做法,我等技艺不精,只是为魏道长打打下手罢了。”
闻人晔一听,坐了起来,“只能是魏师?”
二人对视,点头称是。
中秋,确实是个好日子,要是魏婪愿意回来,他们可以去城中散散心,若是魏婪不愿意回来,能在梦中团聚也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