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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跪我 南火绛木 5076 字 1天前

掌柜和小厮们统一口径,一口咬死昨夜看到了可疑之人,似乎是方老爷的家奴。

王老爷又买通了一个乞丐,小乞丐最开始什么也不肯说,等衙役们威逼几句,便支支吾吾地说:“昨晚、昨晚确实有人从客栈后门跑出来,他跑出来没多久,客栈就着火了。”

人证物证俱在,仅仅如此,却还不足以定方老爷的罪,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王老爷塞进去的荷包。

次日,方老爷在家用饭时被闯进来的官差压走了。

依照殷夏律法,故意纵火,当判处三年劳役,醉酒纵马伤人,致人死亡,罪加一等,抄家流放遥州十五年。

“他害了两条人命,烧伤十多人,为何不是死刑?”魏婪接过王老爷递来的锦盒问。

“他舅舅在朝为官,”王老爷叹气:“虽然只是八品,但民不与官斗,流放已经判得够重了。”

民不与官斗,官不与皇权斗,皇权,不与神权斗。

魏婪闻言莞尔,“既如此,那便只能……”

王老爷疑惑:“只能什么?”

只能站到那求仙台上,站到天子之上。

锦盒中的银钱足够魏婪去京城了,他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行踪,坐船北上,向着全天下最大的富贵而去。

然后,他又一次因为贪心将自己置于险境。

先帝信世上有仙人,却不信他们这些愿意来求仙台的是真仙,非要他们证明自己。

三十六名道长中,死了二十个,超过半数,剩下十六个虽然活下来了,但还是时不时要面临先帝的考验。

算国运、解灾祸、炼仙丹、与神灵对话,知道的他们是道士,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是社畜。

社畜这个词也是魏婪和系统学的,不过现在想来,他觉得闻人晔更像社畜,每次见他都在处理公务。

不对,应该是国畜。

【系统:不算吧,国家是他自己家的。】

魏婪想了想,那就是家——这个不能说,不敬圣上,罪过罪过。

骗了先帝一年后,也是给先帝吃了一年仙丹后,先帝某日忧心忡忡的来找他,说他夜里依然乏力,难振龙风。

魏婪气定神闲:“吃的不够多。”

先帝听进去了,把仙丹当饭吃,光荣的吃死了。

第三次贪心作祟,魏婪明明有机会跑,但他舍不得金银细软,打包财物浪费了时间,被御林军扣下。

一扣就扣到了现在。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阴暗面,”魏婪将地上的草打乱,免得被懂行的人看出来,“天下人,谁不爱财?”

【系统:我不爱。】

【魏婪:你不是人,你也不懂爱。】

天色渐晚,魏婪抬起头,看到了天边的红霞,另一边的暗色一点点侵袭,红霞不敌,逐渐褪去。

殷夏以玄色为尊,西北异族则奉赤色为本色。

意思是殷夏会赢吗?

鞋底踩着水草,发出轻微的声响。

魏婪闻声望去,那背着弓站在不远处的人,赫然是夏侯泉。

“魏道长,我打扰您清修了?”

“无碍。”

魏婪淡声说:“觉得内疚就赔我点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