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日做出这等逼迫羞辱之举来。”
沈氏大着肚子跪在宁寿侯府门前,不知惹得多少人侧目,如今流言蜚语已是传遍了整个京城,崔令音的名声早就有损,这回哪怕再如何容不下这沈氏和沈氏肚子里的孩子,也只能容沈氏进了戚家的门,叫戚绍章身边多个妾室了。
这才成婚三日府里就多了个妾室,这在京城里也是极为少见的,也不知崔令音有没有后悔选择嫁给戚绍章。
碧桃也是不喜崔令音的,可也从碧柔口中知晓崔令音出嫁那日好心叫文姨娘告知少夫人吴老夫人和戚氏的算计,虽然世子本就不会被那秋芷迷住,可崔令音此举也是一番好意,如今听沈氏闹出这般阵仗来,她心中也是一阵唏嘘。
“之前咱们在戚家住时那沈氏虽也来过府里几回,还给舅太太和老夫人请过安,可奴婢实在没看出来沈氏和表少爷竟还有这么一段。说是醉酒之下才有了肌肤之亲,是被沈氏那弟弟给算计了,可表少爷这话分明就是扯了个借口遮盖这私相授受早和沈氏有了首尾的丑事,这话听听便罢了,哪里能当真呢?这下事情闹得这般大,戚家只怕是要多个姨娘,不知要被多少人笑话呢。”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陆秉之从外头进来,也不知将这些话听了几句。
他走到崔令胭面前,拿过崔令胭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随口道“你那堂姐成婚前不发作,也是想着婚后再拿捏戚家,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被沈氏抢了先罢了。不过瞧今个儿这一出这沈氏可不是好相与的,这两人也不知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见着他喝完,崔令胭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盏又添了一盏茶,轻轻叹了口气道:“自来女子都是处于弱势的,堂姐即便成婚前发作又如何,不过是闹开来连个好好的婚事都叫人看了笑话。她定也没想到三朝回门沈氏竟敢做出这等大胆的事情来,没个准备被沈氏将了一局,沈氏如今还怀着身孕,打又打不得赶也不好赶,只能认下这个亏,默许沈氏留在戚家,叫戚家多了个姨娘了。”
“如今还好,倘若十月怀胎沈氏生下来的是个儿子,那才有得闹腾呢。”
崔令胭想到那个梦中沈氏十月怀胎生下个病弱的男孩儿,说是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沈氏空口白牙便说是她暗中动了手脚给她下了慢性的药物,这才害得孩子生出来便有不足之症。
戚绍章本就不喜她这个正室,便听信了沈氏的话,叫她挪出主院,搬去了西北角偏僻的院子,还说允许沈氏挪进原先的主院。
她本就和戚绍章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对戚绍章正妻的身份也没多在意,受了这番委屈没找外祖母吴老夫人哭诉求她做主,便如了戚绍章的愿挪了出去。实际上她那时也是精力不济,实在不想应付沈氏这个姨娘,觉着能躲远些也好。
沈氏最后也没如愿住进主院,听说是吴老夫人训斥了戚绍章一番,说即便他不喜自己这个正妻,也要顾全了彼此的体面,不能做得太过了。说她再不好,再如何坏了名声,也是宁寿侯府的嫡女,若侯府知道她被如此作践,知道戚家叫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住进主母该住的院子,侯府上门讨说法,小小戚家可是承受不住。
沈氏没如愿住进主院,没法抱怨迁怒吴老夫人,便到她院里闹了两回,后来许是事情传出去,外头有人说戚绍章宠妾灭妻,戚绍章面上无光才阻止了沈氏的胡闹。
那孩子才过了两岁生辰便夭折了,沈氏经历丧子之痛容颜不如之前,性子也不像之前那般对戚绍章温柔小意百般体贴,戚绍章便常宿在外头,听说是在外头置了外室。
梦中那些,一幕幕都叫人喘不过气来。
崔令胭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摆脱那种压抑的感觉。
见着她脸色有些不好,陆秉之微微蹙眉,拿过她手中的茶壶,扶着她在软塌上坐下来,带着几分关切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崔令胭摇了摇头,子不语怪力乱神,她自然不好告诉陆秉之自己进京途中做的那个梦。
而且,她如今嫁的是陆秉之,沈氏虽也和梦中那般进了戚家的门成了戚绍章的侍妾,可今日她如此大胆做出这等事情来,依着戚绍章的性子,未必能如梦中那般待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