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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了,殿下竟是来都没来我屋里,我每日在淑嫔那里立规矩被娘娘作践,殿下有时过来给娘娘请安岂会瞧不出我的狼狈,可他何曾开口帮过我半分,劝过娘娘一句?”

崔令徽说着,眼底满满都是恨意和后悔。

前世她以为陆秉之这个夫君待她冷淡不给她体面就足以叫她难堪以至于心生恨意,甚至因着不甘和萧则私下里有了首尾。可到了今日这般处境,她这才发现那般叫她难以忍受的日子比起如今的狼狈卑贱来,却是她求都求不得的。

心口的酸涩懊悔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她的脸色愈发苍白,茫然地望着殿门前的方向,看不清出路。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玉兰眼底露出几分喜色来,忙将崔令徽的

裤腿放了下来,替她理了理衣裳,高兴道:“定是殿下过来瞧姑娘了,姑娘一定要放下身段好生求一求殿下,若殿下肯帮着姑娘半分姑娘才能有条出路。”

玉兰说着,小心翼翼将崔令徽扶了起来,想着二皇子性子高傲又自卑,嘴上虽不说可心底最是受用姑娘这般侯府嫡女小心翼翼在他面前伏低做小的样子了。

姑娘如今的处境已经容不得再顾忌那些脸面了。

只是她才刚扶着崔令徽走了两步,帘子就被人打了起来,进来的人并非二人以为的二皇子萧则,而是萧则身边的侍妾秋宁。

秋宁一身粉白色绣芙蓉花宫装,发上簪着一支羊脂玉簪子,脸颊嫣红气色极好,虽同样都是侍妾,可看起来却是没有崔令徽的半分狼狈。

她见着崔令徽苍白的脸色,扶着玉兰的手连站都有些站不稳,拿帕子掩了掩嘴角,带着几分同情道:“妹妹今日侍奉淑嫔娘娘不周被娘娘罚跪了两个时辰,膝盖定然伤得不轻,还是快些坐下吧,这般疼痛哪里是常人能受得住的。”

“我也是听说了这事儿,才特意过来给妹妹送瓶伤药的。毕竟,咱们姐妹同是殿下的侍妾,过些日子搬去皇子府,上头便要有个出身尊贵的主母了,自然是要互相帮衬互相提携的,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秋宁一口一个妹妹,又说自己和崔令徽同是萧则的侍妾身份相当,直将崔令徽气得几乎要晕死过去,甚至想开口讽刺秋宁一句,她一个宫女卑贱之人,如何能和她这个宁寿侯府长房嫡出的姑娘相提并论,在她心里,秋宁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可话到嘴边滚了滚,崔令徽到底是将这些话全都咽了下去。

听说这秋宁惯会伏低做小卖弄风情,在萧则面前倒是有几分脸面,萧则身边几个女子,如今活下来的就她一人。

就连脾气最是不好的淑嫔娘娘,也肯给秋宁几分脸面。

所以,哪怕她贵为宁寿侯府嫡出,如今却得罪不起秋宁这个宫女出身的侍妾。

压下心中的火气和膈应,崔令徽开口道:“那就多谢姐姐了,还劳姐姐特意过来一趟,我如今身上还带着伤,精力不济就不留姐姐坐下喝茶了,还请姐姐莫要怪罪。”

秋宁听着她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顾崔令徽难看的脸色,竟是径直走到软塌前坐了下来,随即又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对着玉兰道:“快扶着你家主子坐下吧,我这趟过来,是给你家主子指条出路的。”

玉兰一听这话就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秋宁这话是真心。